100个关键词讲述的极简蒙古史11·萨满教

萨满教是上亚细亚游牧民族、狩猎民族共同的信仰，他们相信万物有灵，崇拜自然，崇拜祖先。萨满教没有教名，没有教义，没有组织，没有教堂，属于一种自然崇拜，长生天是萨满教思想的核心内容。萨满教神职人员一般就叫萨满，蒙古人称其为“孛额”，最高的“孛额”叫“帖卜腾格里”，即通天巫。

在十三世纪蒙古人心中，对图腾的崇拜、对偶像的崇拜以及对祖先的崇拜是混为一体的，在他们信仰的诸神灵中，既包括家族的祖先、死者的亡灵，又包括氏族和部落的领袖，他们的图腾始祖，可能既是他们的先辈、又是传说中的兽祖。所以，蒙古人明知道把他们的先祖孛儿帖赤那和豁埃马阑勒强译成苍色的狼和惨白色的鹿，他们也愿意将错就错，以讹传讹，似乎这契合他们心灵的需求，宁可认苍狼和白鹿作自己的祖先，更能证明内心的神性。

萨满信仰的产生，跟许多原始宗教一样，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原始人类无法理解自然界的各种现象，特别是这些现象与他们生活中的一些灾难和喜福巧合的时候，当这种巧合重复出现的时候，更让他们深信不疑。萨满巫师自称能飞上天，能预言未来，他们念着咒文、呼唤鬼神，让人们相信他们得到鬼神的回答。

蒙古人需要的是一种可以从中得到政治好处的宗教。偶像教神仙＂能掐会算＂这个事实，使得忽必烈终于放弃了成吉思汗的宗教放任原则，自己皈依了喇嘛教。听起来他的理由很幼稚，他向基督徒追问道：＂我坐在桌边，你们能使盛满酒的酒杯自己飞到我面前，不需要动手而让我任意喝吗？你们也亲眼看到，偶像教的术士有呼风唤雨的能量。假使我成了基督徒，我皇族的王公问我，基督教教士拥有什么灵异之处呢？我将无法回答。＂

成吉思汗在统一蒙古诸部和对外征服的过程中，利用萨满对自己进行了神化活动。在蒙古人建立国家的过程中，萨满仍然像在氏族部落中一样，享有崇高的威望。豁尔赤早在1189年成吉思汗首次称汗前，向他预告了上天选定铁木真当国主的神告，作为报答，铁木真答应做国主后封他万户长，然而豁尔赤不知足，说：“我预言了如此重要的天下大事，封个万户长算什么，还要再授我挑选三十美女为妻的权利，再者，凡我所言，你必须倾听！”铁木真都一一答应。后来，豁尔赤强抢美女引起民变，按大札撒必当受到严惩，成吉思汗还是赦免了他。蒙力克的儿子，通天巫阔阔出是继豁尔赤后又一个大萨满。1206年，成吉思汗即大蒙古国汗位时，就是这位阔阔出代表天神，当众宣布铁木真为成吉思汗。萨满的领袖已经不是普通的神职人员，他们掌握各种祭祀仪式，占卜吉凶，预告成败，是部落联盟的神权代表。

成吉思汗如此听从，信奉萨满，也可能在他母亲那里受到影响。他的母亲诃额仑，改嫁给了一个萨满大主教，他就是阔阔出的父亲蒙力克。他是也速该的托孤人。也速该死后，他把铁木真从德薛禅家接回。后因形势所迫，离开铁木真一家，依附札木合。铁木真与札木合决裂后，蒙力克率其七个儿子重归铁木真阵营，深受铁木真敬重。他被视为天神的心腹，他的名望使得铁木真的联盟有了一种宗教的根基。